晗光小館

*你是我一直以來的執著，執著於那句…你未能說出口的話。

車子停在璇安事務所附近的停車場。

「到囉!我們直接殺進去吧!」

「不用先打個電話去知會一聲嗎?」

「記得我跟妳說過的吧?直接殺進去就好了!」我說到「我之前寫過一篇關於律師的小說，那個時候我還常常跑這裡，裡面有些同事也認得我，還有人以為我是璇安的男朋友呢!安啦!」

璇安的辦公室在三樓，辦公大樓的電梯很難懂，所以我們直接走樓梯上去，推開玻璃門時，涼涼的冷氣撲面襲來，

「你好，請問兩位需要什麼服務嗎?」看來今天大部份的人都出差去忙案子的事情，辦公室僅僅的裡小貓兩三隻，回答我的是坐位最小離門最近的工讀小妹。

唔!工讀生又換人了!這個工讀生看起來怎麼有些眼熟?

工讀生看到我似乎也愣了一下，大概也覺得我有些眼熟吧!不過她隨即的換上專業的笑臉，詢問我們的來意。

曾經聽璇安說過，他們事務所在業界的名聲頗大，想當然來這裡應徵工讀生的大學法律系學生不少，而他們一律招收大四的法律系學生，要進來的條件可不少，不是名校學生幾乎進不來，而大學裡的成績也很重要，通過層層考驗之後，才能進來當工讀生，進來之後，只要能熬的過事務所裡正式律師們的摧殘苦毒，並在畢業後兩年內考上律是執照，就算是有鐵飯碗了!

而這裡的正式律師九成以上都是這樣來的，璇安就是其中之一，也因為這樣，這所律師事務所裡的律師都是業界一流的律師，也造成了事務所的招牌在業界屹立不搖。

當然，也不是這樣就可以穩坐正是律師位置，不過要是可以邊在這種可怕的工作環境下工作還一邊研讀碩士，對客戶來說，律師的學歷可是很重要的，一張高學歷等於一個好招牌，那鐵飯碗可就變成了金飯碗。這也是為什麼璇安這麼忙的原因，邊打官司邊讀書，不忙才怪。

但是…他們汰換工讀生的速度有點快…許多工讀生幾乎撐不到一個月就自動辭職了!

「我們找林璇安律師!」

「林律師嗎?這邊請!請問是林律師的客戶嗎?」工讀生小妹有些困惑的問

我搖搖頭「是朋友!」

「朋友…」工讀小妹皺了眉頭一下…稍縱即逝的表情被我捕捉到「那這邊請填一下訪客資料。」工讀小妹畢恭畢敬的拿出訪客紀錄簿給我，然後說到「麻煩這邊稍坐一下!」

看著離去的陌生背影，這個工讀小妹看起來剛來沒多久，也不知道能撐到什麼時候，或許…下次來的時候，她也已經不在了!

璇安常常跟我抱怨近幾屆的工讀生越來越不耐操，被罵個幾句就回嘴(律師嘛，就是愛吵架)，吵不贏就甩門，當然結果就是再見掰掰下次再聯絡。

想當年璇安在當工讀生時，能得到負責人的青睞就是因為，她對於每個經手官司的見解都非常獨特，而且每每開完庭都證明，她是對的，也因為這樣，璇安跟律師事務所內的正式律師吵過的架可不少，璇安一開始都居下風，但總能在對手快下結論時，用簡單的幾句話完美KO對手，就連負責人都曾經是她的手下敗將之一。

「林律師請你們進去!」工讀小妹走出來「請跟我來!」

我拍拍工讀小妹的肩膀「不用了!我們自己進去就好，你先去忙吧!應該還有很多事沒做完對吧?」我瞄了一眼她桌上成堆的文件「我以前來過知道怎麼走，就不用麻煩了!」

工讀小妹複雜的看了我一眼，我自動翻譯為她很感激我讓她可以不用再面對璇安。

璇安這上司當得可真成功!

我們推開辦公室的門時，璇安還埋首在電腦裡，一邊還說著「陸毅廷，你還真不是普通的找死!」

然後當她抬起頭時，看到君君

「君君?你怎麼來了?」

我撇了撇嘴「差別待遇!」她在我的重重的拍了一下「別吵啦你!」

「君君，你不是很忙嗎?怎麼有空過來?」

「我不是有跟你說星期三她沒有日程要帶她去喝咖啡嗎?」我插嘴「我的話的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在聽啊!」

「當然沒有!」璇安理所當然的說「我每天要聽這麼多人說話，也要說這麼多的話，你的話是最沒有工作價值的!誰會認真記住?」

「算了隨便你…」我想我這輩子注定就是不可能吵贏律師，更何況是璇安?

「是我請陸毅廷載我過來的，你不是要我們團員的簽名照嗎?我帶過來了!」君君從包包裡拿出一個小紙袋「都在裡面了!」

璇安用食指跟拇指拎起那個對粉絲來說價值超過五千的紙袋，隨手丟在辦公桌上，還有點嫌棄的樣子「謝了!」

「我還多帶了一個官方出版的帽子，因為不知道你要送禮的人是男是女，我挑了比較中性的樣式跟顏色，給妳吧!」

璇安看了一眼那個帽子，拿了過來，左看看右看看，說到「不用了!對那種傢伙不用這麼好!」然後順手將帽子扣在我頭頂上「帶起來不錯看呀!」

「是嗎?」我拍了拍前頭的平面帽簷

「恩!不錯阿!質感很好，顏色樣式也都不錯看!」璇安點點頭，又把我頭上的帽子拿起來，端詳了一會兒「宇杰好像快生日了!不然這帽子就送他吧，每年都要為這種東西煩惱真是有夠麻煩的!」

「宇杰不是我們團的粉絲吧?」君君瞪大眼睛

璇安聳了聳肩「他女朋友是!」

「……」君君的臉上露出不解加上三條線的表情

好…好吧!

這傢伙的思維模式本來就不是很正常，所以這樣的奘況很正常!

「話說，璇安你到底是要送誰阿?」君君和我一樣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會讓璇安特別準備生日禮物。

「一個同事!」

「你不像是會幫同事準備生日禮物的人阿!」

我也跟著點點頭「對阿!認識你這麼久，映像中你除了送我們兩個還有宇杰之外…好像沒有別人了欸!」我硬生生的把”而且宇杰的總是必較好”這句話給吞回去，免得挨打。

「陸毅廷，你住海邊阿!管那麼多!」

「所以到底是誰阿?」君君跟我使出渾身解數，誘拐誘騙又哀求，就是要璇安把那個神祕的同事給說出口

「偵查不公開!」璇安丟給我們這句話，就回到辦公桌上，五指併攏對著門的方向畢恭畢敬的對我們說「慢走不送!」

我們兩個就垂頭喪氣的被趕出辦公室!

也是拉…一向都是律師質詢別人，從來就沒有律師被人質詢這種事，所以我們失敗的很合情合理。

「不覺得璇安很奇怪嗎?」君君說到

「奇怪阿!」我點點頭「怪透了!剛剛看她的反應，或許跟這傢伙有仇!」

「她的反應能信嗎?」君君翻了個白眼「敢問這位大~作~家~您是怎麼知道她不是演的?」

「……也是有可能拉!」

最後保持著少女心的君君下了個結論「璇安一定是有了喜歡的人了!」

然後我說「那妳呢?」

「什麼?」

「有喜歡的人嗎?」

「……」她將視線從我臉上轉開，開口說到

「綠燈了!」

我他媽的也知道綠燈了!

踩下油門，車子筆直的往前衝，在尷尬的沉靜中，很快的到達他們團圓住的宿舍。

「君君，下次有空再一起出來吧!」

「恩!下次再約!再見!」

「恩!再見!」

「路上小心!」

「謝謝!」

「真尷尬阿!」亮亮說

載君君回宿舍之後，時間還沒很晚，我就又跑到咖啡店去，老闆娘說累了早早回家休息(其實是偷懶)去了!宇杰說為了賠罪，晚上載雅熙去看電影，所以店裡只剩下亮亮。

晚上八點，咖啡店沒有客人，我坐在吧檯前的高腳椅上把今天的事說給亮亮聽。

「是阿!真尷尬!」我用左手撐著下巴

「所以你還打算繼續追她?」亮亮推了一杯”陸毅廷特調”到我面前，自己則到了杯冰牛奶，在吧檯另一邊的高腳椅上坐下

「那也要看她給不給我追阿!我啜了一口特調，亮亮丟了塊紙巾到我面前叫我把嘴角的奶泡擦一擦

「所以你還喜歡她?」亮亮的五指不規則的敲在吧檯上，似乎是在彈一首曲子。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感嘆的說到「我一直都很喜歡她，上了高中考上大學，甚至是大學畢業之後開始寫作，她離開後，我人生的每個階段好像都還有他身影存在…就算交了兩個女朋友我也還是忘不了她…」

亮亮安靜的喝著牛奶等我說下去

「但是，再見到她之後，或許是她出現的太突然，讓我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吧…以前我老是會幻想著她回來的各種相遇方式，但當她真的回來台灣跟我相遇之後，好像…沒有想像中應該有的那種心動和期待與她接下來的發展…我反而有種，就這樣下去也不錯的感覺，但…這應該不是喜歡一個人的心態吧!」

亮亮說到「你有沒有發現，你每一部小說的男女主角，都有個共通點:錯過後再相遇，不管他們的錯過是在故事的前面，後面或是中間。就連前世未了的緣分，今生再續前緣，或是生前沒能好好在一起，化做鬼再相愛這種故事都有，最常見的就是學生時期未果的初戀，職場後再次重逢。你不覺得，你的小說真的受了她很大的影響嗎?」

「是嗎?」

經過亮亮這樣一講，我才發現，好像真的是這個樣子…

「是呀!」亮亮點點頭，頓了半晌，說到「要不要聽個故事?」

「好阿!」我點點頭

「男孩跟女孩打從娘胎裡就認識，從小就一起長大，女孩活潑開朗個性大喇喇的，男孩沉靜聰明個性內向卻貼心，只有在熟人面前才會展現活潑的一面，女孩的追求者一向很多，但她的眼裡只有男孩一個人，從她被一個忌妒她的女生推倒受傷那天，從男孩背著受傷的她穿過層層人群走向醫護室那天，女孩就發現男孩在自己心中的分量已經多到超乎朋友的界限了!」亮亮啜了口牛奶，繼續說道

「男孩的個性很木訥，就算碰上了喜歡的女生也會猶豫很久才決定要不要告白，女孩知道男孩喜歡安靜可愛的乖女生，她完全不是他的菜，但女孩一直告訴自己，這男生這麼無聊，就算他現在不喜歡她，也不會有人跟她搶，不會有人跟她爭，她只要繼續當那個離男孩最近的女孩，總有一天，男孩回過頭一定會看到她…」

「但是女孩錯了!」我接口道

亮亮笑著點點頭「是阿!女孩錯了!因為有一天，男孩告訴女孩，他要跟喜歡的女生告白。男孩告白成功了，女孩開心的說祝福他，心裡卻在滴血。那時，他們高中，最適合粉紅色初戀的年齡，女孩卻失戀了!

根本沒有開始的愛情，哪來的失戀…但女孩卻難過得像失戀一般。」

亮亮說「然後他們高三了!填志願時，女孩放棄了好幾年前與男孩約好的那個學校，躲到一個遠遠的城市讀大學，與男孩分開後的女孩，決定要重新活出自己，她還是活潑開朗，但變得更獨立自主，她也找到了自己的興趣，她愛上了咖啡的香氣，愛上的咖啡獨有的苦澀香醇，所以她學了煮咖啡，並且將生活的重心放在打工的咖啡店及學校生活上，但她…一直沒有放下男孩。」

「然後呢?」我問

「然後女孩畢業後就專職做咖啡師，當然，她的生活並沒有因此平淡下來，她還喜歡在咖啡店休假或是空閒之餘去接一些派遣工作。」亮亮笑著說到

「然後?」

「然後…前幾天，他來咖啡店找我了!」我安靜的等她講下去「我以為我會沒辦法面對我那麼喜歡的他，當他站在那個玻璃門外的時候，我竟然沒有想要逃跑的衝動，這裡…」她指著自己的左胸口「平靜的嚇人。」

「我們很愉快的聊了一個晚上，就像一般朋友那樣，他說他不久前跟女朋友分手了!但我竟然沒有一點高興的感覺，反倒很替他感到有些惋惜，因為我知道他真的很喜歡他前女友，他說他被公司調到這個公司工作，從我媽媽那邊打聽到我在這裡工作，他就來找我了!我很開心，但不是那種喜歡的人與自己很靠近的開心，而是那種朋友能夠重逢的開心。」亮亮輕輕的笑著「我才發現，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我早已放下了那段感情。」

「一直以來，都是我的這裡!」她指著自己的頭腦「一直在提醒我那段沒有結果的暗戀，所以，我才一直以為，我的心還是喜歡他的。直到再遇見他，我的心，卻做出了最誠實的反應。」

「故事講完了!」亮亮喝掉杯子裡最後一口牛奶，動手開始收拾東西「我也該打烊了!陸先生，門在那裡，慢走不送!」

今天大家都很愛送客是不是…

「恩!掰掰!」我起身走向門口，卻突然被亮亮叫住

「心的跳動是本能反映，所以這裡永遠比這裡還來得誠實。」亮亮指著胸口，又指指腦袋「頭腦卻不一樣，它太會思考了!所以…這裡常常會不經意的騙人!包括騙了我們自己。」

「謝謝你…跟我分享你的故事!」

「還有!」在我要轉身離開之時，她又叫住我

「怎麼了?」

「你還沒付錢!」

「所以…你也覺得我對君君的感覺…是我自己在騙我自己?」

或許是因為璇安是個很好的傾聽者，雖然有時候她根本沒在聽，也或許是因為我跟君君的歷史，她才是那個最客觀卻也最了解的旁觀者，也或許是因為其他原因…反正，當我因為亮亮的話覺得頭腦一片混亂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她。

終於在我的死纏爛打之下，璇安好不容易才答應我在這周末陪我出來喝咖啡聊是非!

但我們中間卻還是有著兩台筆電的隔閡…璇安啜著自己的咖啡，手還是不止歇的在鍵盤上飛快的跳躍著，反觀我，電腦上的word檔還是一片空白著。

「這就要看你自己了!」璇安連頭也不抬就這麼對我說「我無法解答!」

「喂妳!」

璇安冷冷的抬起頭來「怎樣?」

「沒事!」下意識的縮了回去，真的不是我膽小，璇安那傢伙的氣場太強了!然後就陷入的沉默，我撐著下巴，來回盯著在吧檯裡在我對面忙碌的兩個女人。

今天是周末，客人本來就不少，今天又出奇的多，雅熙今天又剛好沒排班，亮亮忙碌到連跟我們打個招呼的時間都沒有，這副模樣，跟我眼前的工作狂到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亮亮跟璇安，兩個似乎有些相似的女人，不知道為什麼，我不經意的把亮亮的故事跟璇安和宇杰套在一塊，有沒有可能，璇安其實喜歡宇杰，只是她太會裝了，反而錯過了；有沒有可能，亮亮跟璇安其實一樣，那種不服輸又好強的個性反而阻斷了自己愛情路!

也許是因為她們都太君子了吧!

不是有句話說:在愛情裡!君子總是輸家!

「其實我覺得，亮亮說的沒錯!」

璇安的一句話將我從自己思緒中跳脫出來

「蛤?」

「我說，我覺得亮亮說得沒錯!」璇安把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

「喔!我有聽到阿!」我傻傻的點點頭「然後呢?」

璇安把自己的筆電蓋上「我們認是也有十年了吧?」我馬上闔上自己的筆電，點點頭「有了吧!」

「自從君君離開之後，你就一直對她念念不忘，這些年我也都看在眼裡了!」

要是以前，她一定會說”我們”要不然就是”我跟宇杰”但自從上回雅熙跟亮亮抱怨他們兩個太過要好時不小心被我給聽到，我又不小心在璇安面說溜嘴，璇安就不再以”我們”稱呼他們兩個了!

也不常在我們面前提及宇杰，好像她跟這個人的關係就只是比普通還普通的朋友，那種沒特別的事一年半載沒講話的朋友。

就像是在自己的宇杰之間畫了一條又長又寬的鴻溝。

「還記得你大學那個女朋友小蓁嗎?」小蓁?我愣了一下，有耶不確定的點了點頭，璇安輕嘆口氣，一副提醒的口氣「你跟他交往的時候她是我們學校法律系大一的學妹!」

「恩…好像有點映像…但也不怎麼記得了!」我尷尬的說到

君君離開後，我也不過在大學時期交了兩個女朋友，但兩個女孩我幾乎都沒什麼映像了，小蓁…這名字是有些熟悉，但五官…似乎只剩下模糊的輪廓

「你還記得你當處為什麼會答應小蓁的倒追嗎?」璇安說到

我搖搖頭，我連我跟小蓁是怎開始交往的都忘了，又怎麼會知道我為什麼會答應小蓁…璇安說到「小蓁是我的直屬學妹，在我們系上也算是個正妹，那時，我也不知道她是哪根筋不對，就只是某次跟我家族聚會時剛好遇到你，就煞到你了!」

哦!好像有這麼回事!我點點頭，等著璇安繼續說下去「小蓁是個很主動的女生，那時候，一天到晚纏著我問你的事情，你那時大二，她大一，大家都覺得很奇怪，她的條件明明可以找到更好的，為什麼非要你這個附近大學中文系的宅男!」

我翻了翻白眼，對璇安飆了髒話!「媽的我有這麼差嗎?」

「有阿!」璇安肯定的點點頭，自以為是名校學生就這麼跩?雖然事實她就是! 果然高學歷的就是討人厭，我又翻了一次白眼，她瞪了我一眼之後繼續說「我原本以為，一直沉浸在與君君的過去的你，會拒絕她，但沒想到你竟然答應了!」璇安搖搖頭「你真是個混帳你知道嗎?」

我疑惑了一下，搖搖頭「我哪裡混帳了?」

「混帳!」璇安說「我過了一段時間才發現，你會跟小蓁交往，就只是因為她跟君君的聲音很像!」

「背影也很像!」我補充到，璇安說到這，我總算慢慢的把我和小蓁交往的過程給回憶起來

「真是混帳!」不知何時，咖啡店裡的客人少了許多，亮亮走到我們身旁，說了這句話，就拉了張椅子在旁邊坐下。

「是阿!混帳!」璇安點點頭「你就這樣糟蹋了我一個好好的學妹，你什麼都不說就離開之她，害她傷心到差點走絕路，最後還留級，搞得到現在才大四，而你告訴我離開她的原因，竟然只是因為…遇到了一個更像君君的女孩…」璇安用著平靜如水不帶情緒的語調，指謫我對小蓁的傷害，比激動的大吼更帶殺傷力。

「而上次你看見她，卻一副什麼也不記得的模樣!」

「…所以上次那個工讀小妹是…小蓁?」我一愣一愣的說到

璇安點點頭

「知道嗎?…只是為了那個你執著很久的女孩的影子，你差點毀了另一個女孩的一生。」亮亮插口到，對於她知道這件事，我稍稍的有點意外，但後來又覺得她知道是合情合理，誰知道這兩個女人私底下的聯繫是不是比表面上我看到的來的複雜多了!

可能他們私底下是那種不顧形象的好閨蜜，也有可能他們其實是兩仇家的女兒，也有可能她們是另一個我不知道的領域的競爭對手，就算哪天，他們突然告訴我他們其實是失散多年的親生姐妹…我想我應該也不會覺得太意外。

「對於君君，你真的很執著!我一直都知道」璇安說到「但是…這份執著，強烈到有些不真實，難道你不覺得嗎?」

「你有沒有認真的問過自己，對君君的執著，到底是你自己心裡真正的意思?還是…這裡在騙你的心?」亮亮指著我的額頭

你們兩個現在是唱雙簧是吧?

「你們跟我講這些到底是想幹嘛?」我有些害怕了…真的

「我不希望，你的這份執著，不要再傷害到另一個無辜的女孩了。」璇安說「特別，那個人是我的好朋友。」

「我…」

她又繼續說「如果有一天，你發現這份執著的源頭，那份初衷已經消失了!那對君君是個極大的傷害，對你也是。」

「所以呢?」我回問

所以呢?

我的愛情不該由你們決定吧!